尽管如此, 自我还是在有些时刻被定点化了: 如果我处在一群人中间, 而且我的立场与他们的各种立场都截然对立, 那 么这时候我就很显眼了——我就是坚持认为实际情况确实是这样或那样的“那一个人" 。 我 需要自我意志力来坚守我的立场。 如果我的周围正在形成一种严重的形势, 而且明显的情况是如果我不行动, 将不会有人去行动, 那么我就被实际的需要定点化了。 所有的线索都汇聚到我这里, 汇聚到我身上而不是任何他人身上。 按照这种方式,我被凸显出来, 恰恰因为我是这种范畴行为的突出的执行者, 是明见性的执行者和真理宣称的所有者, 无论在理论方面抑或实践方面都是如此。 我之所以是这样的执行者, 并非由于我是一个物理的或者心理的存在体, 而是由于我是某个能够说出 “ 我” 的人。然而,甚至这些对于自我的强烈认定也都不是绝对的, 即使我的自我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, 我依然是同一个, 依然是能够回忆和预期其他境况的那个我, 是控制着此刻处在各种事物中心之处的这具身体的那个我, 是情绪可能会波动起来并淹没我正在试图做出的决定的那个我。
正义感的出现需要理性在年轻人身上在场。正是通过理性的力量, 我们才能够客观地观察某种境况, 判断其中所牵涉的每一个人包括我们自己真正应得的是什么。正义的美德是理性在实践事务之中的最为卓越的运用。其他的美德也涉及理性的发展, 然 而正义更是如此, 因 为它需要能够决定各种平等状态的能力, 能够说出对于我自己和他人而言恰好是 ”相同“ 东西的能力。
在无思想的言语中发生的事情, 就是本来应该伴随着言语的范畴活动没有得到充分的完成。这里的确存在着某种范畴活动, 然 而它不足以胜任正在讨论和断言的问题。只有一连串念头却没有完整的思想。如果我模糊不清地说话, 有一个人在听我说, 而且他比我更有思想, 随着时间的推移, 他通常会发现我正在说的东西毫无意义。我说的话混乱不堪。为了从这一 团乱麻当中理出头绪, 他会要求我澄清这些话是什么意思。如果他试图同我论辩, 那么他会不断[ 106] 受挫;想要和说话模糊不清的人进行论辩, 犹如试图用手榴弹来驱散烟雾。然而, 要是听我说话的人和我一样没有什么思想, 他就不会察觉到我是在模糊不清地说话。他自己也含糊不清, 如果他喜欢我似乎采取的立场, 那么他就会感到我正在成功地联结我们共同的信念:“一个傻瓜总会找到更傻的来崇拜他。” 如果这位倾听者不同意我似乎在说的东西, 他 就会对我感到心烦意乱, 还会把他自己的似乎是另外的一套观点表达一番。然而在这整个过程中, 他的心灵和我的心灵都没有真正地活动; 我们正在表达的只是某种类似于情绪性态度的东西, 而不是明晰的观点。这里没有真正的论辩, 只有半成型的思想撞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