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热射病病例比去年多了快一半,这种疾病一旦患上死亡率非常高。大家一旦有中暑的迹象一定要及时自救,不要硬抗。现在的高温不只停留在让人不舒服的程度了,是真的会杀人。

东京贫困女子最后写到,东京有一个贫民区,里面住的大多是领最低生活保障的人,但正因这里是贫民区,所有东西都很便宜,他们甚至有余钱喝酒玩乐。但那些努力工作试图摆脱贫困的女人,由于种种原因,却赚得没有这些领最低生活保障的人多,过得比他们更加悲惨。和现在中国的越努力越不幸简直有某种共通之处啊,书中好几个女性陷入崩溃的原因,都是在工作里被霸凌或者过于辛苦工作导致身体和精神垮掉,再也没法回到正常生活。但即便如此她们还是想工作,觉得拿救济是给人添麻烦。

我特别想说,追求清北的正确途径是自己去考清北,就连逼自己的孩子考也不应该。

↓ 这个让我想起我的高中,周一晨会要求全体穿校服其他时候不要求。但那个年代校服还不像现在这么复杂有礼服有夏装有冬装,就一套经典PRC 运动服。冬天站外面太冷,就会有同学把长羽绒服套在校服,但这又不知碍到哪位领导的眼,要求严查,于是几乎全体羽绒服套校服的我们班被大扣分,不出意外在周一下午的班主任会上班主任就被点名批评了。当时似乎是周评分倒数第一的班班主任会被扣50元津贴,于是我们对班主任我们给你凑钱补你被扣的钱。当时我的班主任说,不用。我对年级主任说了,什么时候校领导可以冬天只穿一套西装站在台上主持晨会,我就让你们只穿运动服参加晨会。在我那个牛人师生云集的高中,我的班主任没有任何名师、优秀、骨干、带头人的头衔,就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老师,但我高中之所以能过得这么自由快乐,她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功劳。她让我明白一件事,就是一个人不必在拥有财富、名誉、地位之后才能做个人,只要一个人想做一个人,她就能做个人。

突然有一个暴论,我觉得中国的所有的规则、制度、政策等等等等,所有的、对人的行为进行约束的那些条条框框,都只有一个目的:方便管理。反正就是上面不在乎。什么人权啊人道主义啊,配钥匙两元一把,您配吗?您配几把?

这两天看到那个火车上砸车窗的新闻,又看到象友们讨论湖北高中集体宿舍两天冲一次厕所,我想起我高中的一件事。我高一在市里读高中,九成以上的同学是走读的,大部分是骑自行车。就你们知道那种高中的车棚吗?我们学校当时的车棚是一道大铁门是唯一进出口,四面都是墙,然后里面很大,不分年级班级随便停。全校可能几千个学生,车子都停在那里面。

上午放学还好,因为老师们可能会拖堂啥的,早一点晚一点,大家取自行车还能错开。下午就很可怕了,因为高一高二下午最后一节课一般都是自习,然后一到点儿几百上千号人全部冲过去抢自行车。每天下午都要上演一场抢车大戏,最先进去的人也不见得就很幸运,因为会被后面的人堵在里面出不来。外面的人进不去,里面的人出不来,就这么两边都在硬挤。然后学校也愣是没人管,就只有一个保安负责去开门锁门,也没人维持秩序啥的。

我当时就觉得很纳闷,就在想为什么不多搞几个出口。因为车棚其中有两面墙都临着街,而且都是砖墙,完全可以拆一点再装个门。你说平时怕学生逃课不开也没事,你就下午开一会儿,让大家早点放学回家,有什么不行的?所以我一直很讨厌那个车棚。然后高一有一阵子我当班长,我就每天下午给大家提前几分钟放学。那时候我们班主任还兼任复习班班主任,没功夫管我们,最后一节自习课都是我和学习委员负责纪律,所以我们班就天天提前放学。

后来这个事儿被教导处发现了,没办法,教导处就在我们班对门。有一阵子教导主任每天下午临下课前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看,就是在看到底哪个班狗胆包天下课铃没打就敢放学,终于确定是我们班。再后来有一天我们班主任找我去办公室,问我们班是不是每天都提前放学,是谁让放学的。我都没犹豫,说我让大家放学的。班主任一愣,可能没想到我答的这么爽快,就问我为啥。我就说那车棚设计不合理,大家为了取自行车要花十几分钟时间,有这时间离家近的同学都回去了,何必在取车子的事情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呢?班主任也没说啥,就让我回教室了。然后我们还是提前放学,直到那个学期结束。教导主任也不再在办公室门口盯着了。

我都到十几年后,去深圳做律师了,每次我被老板推出来顶缸的时候,就想起我高一的班主任黄老师。我现在才后知后觉,当时教导处一定是过问了这件事的,但是黄老师知道真实情况之后并没有把我推出去,他一定是自己扛了。但凡换一个怂逼一点的老师,把我揭发了,那轻则记过重则退学,没跑,绝对的。但是我后来屁事没有,我们班还照样提前放学,一定是班主任把这个责任揽下来了。他那时候是复习班的班主任,而且多次得过省级优秀教师,学校应该是不敢把他怎么样的。但是即便如此,我也非常非常感激他。我后来读书工作十几年,再也没遇到过替下面人背锅的领导和老板了,只遇到过把下面人推出去挨枪子的。

后来我转学到了县里,是寄宿制高中,偶尔暑假回高一的学校看看,车棚还是那样。大家还是一窝蜂的去取自行车,挤成一团。没人管还是没人管。我觉得上位者根本不在乎。08年地震的时候我高三,地震之后我们还住了一段时间宿舍,到晚上宿管仍然会锁门。当时我们宿舍一个女生跟宿管大吵一架,说如果半夜余震了大家怎么跑?要是人死了你能负责吗?后来宿管就把锁挂上,但是没有锁。我现在都记得那个女同学据理力争,跟宿管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。我很感谢她。后来她跟我说她上一个暑假去甘肃那边旅游,也是在路上跟导游大吵一架,全车人才因此不用去指定地点强制消费。真是一个非常非常难得的女孩子。

有时候我也很难指责在具体情景中的那些人,我能明白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去争取一点点权益是什么感觉。更何况自由和民主从来都有搭便车的现象存在,正如我们所有住宿舍的同学都因为那个女生的争取而不用担惊受怕,或者是那一车的游客都不用去强制消费。我不能要求每个人在那种情况下都能挺身而出。但是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我高一班主任或者那个高中同学一样,能站出来,或者至少和站出来的那个人站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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